臣本不依

希望生活每天都比昨天好一点点

【楼诚】重力势能(短甜段子)

昨天码字睡着了……只能随手丢个糟糕的小段子。

上课开脑洞。

其实我觉得要阿诚真正要表达出爱是很难的。
就算被物理老师灌了鸡汤也还是很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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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明诚十岁,昏倒在路上被明楼捡回家。

明家温暖得几乎融化他久经冰霜的心脏,是他人生里第一次真的把什么虚无缥缈的温度握在了手里。


2.
一直到十六岁他都活在一片无边的安静里。

事实上他一直以来都是如此。明明十六岁的少年而已,心里却住着疲惫的老人般寂静。茕茕孑立,只凭着一股温度苟延残喘。自从明诚发觉了自己对大哥生出这般可耻的心思以后,他便似恢复了初到明家的怯懦。好在学业繁重,他有借口早出晚归。

他不知道自己静得仿佛是不想惹人注目,却又偏偏让人屡次回头。


“同学们,你们能算出这个物体具有的重力势能是多少么?”讲台上的老师手里托着一块黑板擦向台下扫视。班上的物理老师教的是最后一届了。他的年龄已经接近退休,时光把他的眉目磨得柔和,声音里是与其他年轻老师不同的沉静。

明诚有时候会想起来,自己如果有父亲,会不会同他一样待自己温柔。然后就忍不住自嘲般笑出来。怎么会有。明家给了他太多,今生怕是报答不尽,怎么会想到那么不切实际的事情去?

他可以感激,可以奉献,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。唯独不可以伸手去要,不可以依靠,不可以奢望哪怕一丁点他满腔的爱能得到回复。


3.
教室里本来就不大的说话声彻底停下来了。星期一早晨的第一节课,几乎一半以上的人昏昏欲睡。从没关好的窗户进来的风呜呜作响,把时间一段一段拉长。老师环顾四周,只有寥寥几人抬着头。明诚向来是不会睡着的,他一直都是静静听着,默默记着。可老师每次询问的眼神递过去,都会被不着痕迹地回避。

“我知道!”第一排一个男孩子抬起头,是郭骑云。他同明诚一样,是个例外。只可惜他只对物理课热衷异常。郭骑云手里捧着课本,抬着下巴照着念,“Ep等于mgh。老师,物体有mgh的重力势能。”

“很好,”年长的老师笑起来,褶子堆着,却莫名柔和,“那么……谁能告诉我h大概是多少呢?估算到分米就可以。”

“明诚,你来。”老师转了转手心的粉笔,状若漫不经心。底下还保持清醒着的同学轻声起哄,后排男生小声酸他,“哟,巨佬。”

明诚在细微的嗡嗡声里静静站起来,脸上的表情甚至没有改变分毫,冷静地几乎是脱口而出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
这话一出,教室里突然寂静了。郭骑云别扭地卡在座位里转过来看着他,后排高个儿嗤了一声把翘得老高的椅子压下来。椅子落地发出哐当一声巨响,才把微妙地停滞的时间拉了回来。


3.
明诚起初还和老师对视着。看久了便莫名发慌,不由得垂下了头。

直到老师缓缓开口。

“明诚同学是对的,”他的视线温柔,自始至终没有离开明诚,明诚惊愕地抬头是时,老师依旧对着他的眼,“这个物体的高度无法确定,或者是到地砖的距离,或者是到地心的距离,也可能是到海平面的高度……它从来没有绝对的重力势能。”

教室里杂乱的嗡声大了,死气沉沉的气氛被这样怪异的结果一扫而空。高个儿又开始翘椅子玩儿。明诚还愣怔地站在那儿。老师的目光一错不错,让他有一种他们在对话的错觉。

“很失望,对吧?可是它的确是这样的。没有人为确定零势能线之前,你永远得不到答案,得不到确切的数字。

“它的势能自然是存在的,你不知道它是多少其实无妨。固执地要求数字是没有结果的,可是你们想想……我们要的答案是什么?

“不是有多少重力势能,而是有多少相对重力势能。”

老师温声讲着。明诚被盯得不自在,脸色涨红,眼睛不知道瞧哪里——不知道为什么又不合时宜地想起明楼了,耳畔只能听到如雷的心跳。

物理老师转过身,拿捂得热了的粉笔在黑板上嗒嗒写着。也许是用了些力,折碎的粉末在空中飘扬,有些粉在黑板上堆聚得多了,顺着板面簌簌滑下来。明诚看得清楚,写的是“△Ep=mg△h”。

“你拥有了多少都不算什么。”

“重要的不是你拥有了多少,而是你改变了多少。”

“坐下吧。”


4.
下课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趴着,意外的是,连一贯“清高”的明诚也趴下来了。真新鲜,有女生不可思议地往那儿望,没注意到那个发旋儿在微微颤抖。


5.
你拥有多少?

明诚在自己的臂弯里闭着眼。

十岁以前什么都没有,空旷的手心拢不住月光下的一缕烟。
十岁以后有了大哥大姐,还有一个弟弟。明诚深吸了一口气。

我大概是被苍天眷顾……虽然给的不算多,却足以让我珍惜一辈子。

那么……你希望改变多少?


6.
放学难得被告知今天是明楼来接他。

明诚等人的时候攥了攥冰凉的手心,一片空。可他回过来神的时候,明楼正好从远处走过来,在他手里塞了一包酱饼。刚做出来的酱饼温热,他听见明楼的声音在头顶响起。

“我们阿诚在想什么呢?快点心一下咱回家。”





fi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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羡慕并超喜欢可以把专业带入楼诚来写的太太!然而一个读文科理科都没想好的人感到绝望。

最后一届文理分科很心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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